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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与小说

在许多个夜凉如水万籁寂静的晚上,躺在床上我会时不时思考一些哲学命题,我觉得这时的思维活跃而又不失冷静,先锋而又不失偏颇。将近一个小时的思考仿佛一个灵感的温床,我的许多小说便有得于此。如果没有这些夜晚,我想我不会写下这么多至今没有让我后悔的篇章。

人是一个群居性的动物,但并不意味着一个人的生活整天热闹而失去宁静。相反,我是个喜欢宁静的人,读自己的书写自己的文字,像是一株默默无闻的小草,只有这样我才感到与自己心灵的对话。比如:我的所作所为问心无愧了吗?我竭尽全力了吗?我无怨无悔了吗?我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然后继续伏案写作,也许这就是我最好的回答。

我思考的第一个命题是人为什么而活着。罗素说是为了追求事业、爱情和生活。我认为这个回答相对来说比较中肯和实在,却也只是表层的浮光掠影。有人说生命是一场华丽的葬礼,我不认同,因为这不等于说人以出生就是为了寻死,显然这不符合逻辑。我的观点是人终其一生都在寻找一条净化心灵之路,有的找到有的没有,而我正在找。

《 论语》有云:人之初,性本善。人的一生,八十多载,其中必会沾染社会的肮脏与不堪,甚至还会弄得灰头土脸痛不欲生。所以我认为在很大一个程度上,我们读书不但是为了择业,更深层面去理解,而是为了心灵的自我净化,也即圣经里说的自我救赎,只不过少了很多的繁文礼节。就我而言,读书使我明志得体,理性和感动。比如读到《背影》我的眼睛湿湿的,读到《包身工》我的心情沉沉的。这些文字一点一滴地激起我内心深处最温情的那根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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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的另一个命题是时间为何物。爱因斯坦说时间是一辆没有任何物体能赶上的火车,霍金说时间是掉进洞里弯弯曲曲的线。也许物理学家的回答说得太抽象,读起来令人费解。通俗来说,时间就是昨天今天明天,就是时针分针秒针。时间有时很容易看得见,比如让你对着秒钟在太阳底下暴晒;时间有时来的太快,以至于你不知道什么时侯来过,郭敬明把幸福比做路人甲,不知不觉擦肩而过,其实时间有时也是这样。

在小说里,我经常写“很多时候”,原因是匆匆的时间让我不知该我的往事定格在哪一刻,回忆是冬天里被哈过气的玻璃,模糊得看不清自己的过往,书上说的过眼云烟大抵是这样吧。我只隐约记得祖父的皱纹,祖母的白发,父亲的老茧,发黄的挂历,经典的老歌等等,就连纸上的墨汁也因为时间而干涸,告诫我自己曾经有一双奋笔疾书的手来过,同时警醒我自己人不能在时间里无法自拔,要勇敢面对过往,即使千疮百孔也要面对,只要勇敢面对,才会坚强。

读过一篇《20岁和30岁》,写的是作者在20和30两个年龄段不同的事情和想法,由原来的懵懂无知到现在的成熟老练,看着令人啼笑皆非。或许这是一种嘲笑也是一种悲哀。我不知道自己30岁时是一个什么样子,是行事谨慎如履薄冰还是唯唯诺诺明哲保身?我只知道,20岁的我必须勇往直前,摘取彼岸胜利的花朵。

偶听人感叹,时间真快,转眼之间,又是一年。《人与自然》里为了展示一朵花开的整个过程,特地播放快镜头,所以我们有幸认识花蕾到花朵的整个时间。我很惊讶,仿佛看到一个奇迹,心理激动得无与伦比,因为那时我深深地认为:我看到了时间!而事实上,我从来没有明白过时间的定义。我只能这样说:时间是一抹雪,白了少年头;时间是一江水,锈了仇恨的刀;时间是一张纸,渗了书生的墨和女儿的红;而现在时间啊!就是一场细雨,下了一年又一年,飘了一季又一季,悄悄落在我们每个人的年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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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的第三个命题是文字和我,即现实与梦想之间的距离。很多时候我在想,文如其人。文章中的小说家疯狂、骄傲、执着、悲惨,每一章都没有终点,只是一个悲剧的逗号。其寓意象征人们在追求自己理想过程中的狂热与迷茫。而现实中的我,低调安宁、遵守学校规章制度,努力完成学业。我们是一种大相径庭的人,过着南辕北辙的生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执笔,想到的总是他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争强好斗的心。后来我才知道,他只是我的一个臆想,只是我无法实现自己理想的一个寄托,只是一个镜花水月,碰一下就碎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喜欢小说。追根朔源,还是课外书惹的货。如果把教科书当作正房来看的话,那么课外书就算做小妾。不幸的是,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盛情款待过正房,只顾着没心没肺跟小妾厮混。最终成绩一塌糊涂糊涂透顶名落孙山滑天下之大稽。我妈一刀准地对我说,你啊,就是不入流!她这样

的为我盖棺定论也不全对,起码在小学毕业前我对教科书还是情有独钟的。只是人越长大,心眼越多,况且我发现课外的世界比课内的精彩纷呈好戏连连得多了。

我看课外书以文为主,以理为铺。外国的不看,专攻国学,醉心古代,楚辞汉赋、唐诗宋词、明清小说。走马观花先来第一次亲密接触,然后实事求是专业对口地把宋词作为精品楼盘重点打造,再以此为立足点,择优录取,挑一些有用的知识塞进脑袋,最后囫囵吞枣再来一遍,这就算有点水平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变得啰啰嗦嗦,一肚子话要找人倾诉,像是刚学会九阳神功的张无忌想找人打架单挑六大派高手。于是我就讲故事,而且一讲就刹车不灵没完没了,讲得多了同学就嫌重复,为了避免再次发生类似事件我就把它写下来,发现相同的就跳过不讲,于是第一篇小说就诞生了。

我喜欢写,就像水向东流一样简单。我喜欢在一个个夜凉如水的夜里写,只有如此,我才感到内心的困惑会迎刃而解。我一直盼望和别人不一样的未来,我轻轻哼唱着: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杜牧写道:天街夜色凉如水。而就是在这么一个夜风徐徐的晚上,我写就了此文,然后安然入睡。

标签: 命运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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