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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成长

心情黯然,云一个人走在路上。这条路很长、很长,长得让云踮起脚尖都看不到尽头。傍晚徐徐地吹来的风,撩乱了云长长的秀发,凌乱地贴在头皮上。云又大又黑的眼睛半眯着,藏在黑黑的发卷内,黯淡无光。

高大的树木哗啦哗啦的响,仿佛吹起了秋日的瑟凉,冷冷清清的。云站在树木前,随手拔下一片叶子,一丝一丝慢慢撕碎。她突然有了一种能任意宰割万物的快感,仿佛有生命的破裂在手中蔓延开来,甚至还有血腥的味道。生命,真的如此脆弱吗?霎时,云的一颗泪悄然滑至脸庞,跌落在叶子上。那一刻,云产生了幻觉,仿佛看见了命运掐住了她的喉咙,使她恐惧,害怕,却叫不出来。

云开始喘气,开始挣扎,开始奔跑。一种无形的压力束缚了她,她想挣脱。但她没跑多久,就跌倒了。天,就这样冷下来了,如寒冬一样。云干脆抱着身子蹲在地上,寒冷穿透了她的衣裳,又在她周围的空气里恣意穿梭,冷漠得不带任何声响。

看着这个陌生的画面,云突然感觉钝痛的日子有时简单的就像海子的诗。海子的诗是一种深白色,灼灼闪亮却寒的透心彻骨。这是比黑更绝望的颜色。云恐惧了,她感觉自己就被这个画面压抑得透不过气仿佛就快窒息了一样。

树叶的罅隙中的残阳,让这个悠静而又狭长的小路更显深邃。云苦笑了一下,她站起来,转了一个方向,走进了另一片风景里。于是,她看见了海。

淡淡的蓝色浮在水面上,混合着远处红红的残阳,把空气氤氲成彩色,里面还略带着恬恬淡淡地咸味。几只鸟儿,时时低空飞越拨弄着水,泛起闪闪粼光。细微的波浪轻轻地,极有节奏地一层一层往海岸上推。云脱掉鞋子站在水中,沁凉的水冰冻了云,那股寒彻从脚底一直蔓延到身体各个部位的血液里。云才发觉,海水的涟漪同样让人感觉有着薄薄地凄凉与痛楚。黄昏落幕,几颗清泪洒落海面,溅起细微的银水花,然后像流星陨落一样消逝到幕蓝边缘。云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这就是命运吗?云颓废地想到,注定了我该放弃吗?她突然感觉脊梁很冷,放弃?云咬着嘴唇,直到沁出一丝血迹。

她的目光涣散地望着前方。远处,有一位年轻妈妈带着她的孩子在海边的沙滩玩耍。小孩子似乎才刚学会走路没多久,她看见海很兴奋。“妈咪,贝壳。”小孩子兴奋地叫喊着,“好多喔。”她颤颤巍巍地跑去拾取。“扑通!”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小孩子跌倒在柔软的沙滩上。妈妈会去扶她的,云想着。可是她错了,小孩子没有哭也没有叫,更没有喊妈妈。她只是双手撑在地上,自己再颤巍巍地站起来了。

跌倒了,不气馁,勇敢地站起来。看到这,云的心悸动了。她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刚会蹒跚走路的孩子啊。看着孩子冲妈妈微笑的那一刹那,云的心隐隐作痛。何等自信、骄傲的微笑啊!连一个小孩子都懂得跌倒了不应放弃,应该自己站起来,而我呢?云的心翻滚着,表情痴痴地。

她突然记起了姗的一句话:“心灵的悸痛,情思的挫抑,只会增加生命的重量。就像一只蚌在痛苦中颤抖着,终会孕育出一颗夺目的珍珠。需要只是忍耐和坚强。”

这句话,那个小孩,已教会了云怎么去做。遇到任何困难,都不能轻然放弃,要乐观面对。

云笑了,她抬头一看,好漂亮的一幅夕阳西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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