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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握住你的手

星星点亮的夜空,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星辰之间都有通透的玲珑心,彼此之间瞻仰观望。这是一个安静的季节,连虫鸣都显得如此罕有,地面上堆积的是厚实的雪粒,它们的身体遍布整个大地,无一处留下纳米空隙。

小婉坐在窗前,观望着如诗的雪景。雪花依然飞落着,洋洋洒洒,美到极至。这样的雪总是出现在小婉的梦里。小婉笑着,温热的泪划过稚嫩的脸颊,在未落地前变成了冰滴。

空荡的房间里,全都是小婉的呼吸。小婉抹着眼角的泪,砰得站起。这不是哭的时候。

小婉硬撑着,努力的展开眉眼,露出虚弱的微笑。这样的表情在瞬间变得僵硬,小婉如同北极的冰雕,立在房子的中央。北风呼啸而过,掠起千丝万缕。

小婉走进一间僻静的小屋,屋里漆黑一片。有那么一刹那小婉认为自己失明。碰到了某一样东西,小婉蹲下身。拾起,走出小屋。原来这东西是一个像框,像框是黑色的。框架上系着一朵黑色的绸花,显得有些孤独。花的颜色甚至刺痛了小婉的眼睛。小婉用衣袖仔细的摩擦着像框,框架上的玻璃片顿时之间变得格外明朗。里面有一个人,她的眉眼那么慈祥,像是春天的柔风,让枯竭的生灵焕发生机。黑亮的长发贴在她的耳际,那么顺滑,犹如湖面平静的水纹。她依然带着常有的笑容,像是站在前面,手在左右摆动,似乎在说:“再见,小婉。”看起来那么平凡的模样,却在眨眼之间变成空气模糊了小婉的视线。

小婉的身体开始停不住的颤抖,头似乎有些发胀。眼前出现了好多的幻影,都是那个女人的模样。小婉举起手,没有多加考虑,在左边的脸上狠狠的印下了一个掌纹,那么清晰,那么响亮。仿佛楼房都将倒塌,因为那声音撼动了山地。

血浓于水,这是千古不变的绝唱。

小婉又坐回了冰冷的书桌旁,翻开漂亮的日记薄,眼泪突然之间一涌而出,布满了整个面庞。日记薄被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却只有极少的九个字:小婉,我想握住你的手。

短少的九个字,却像是锋利的钢刀,在不顾时间的削着小婉的躯体,一片片,一块块。那么用力的削着,像是真打算削掉她所有的灵魂。

“小婉,阿姨给你讲一个故事吧?”王梅上前几步,蹲在小婉的身前,用微弱的声音寻问着。

“不要,我不听。”小婉噘着小嘴,背过身子,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王梅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子,走到了外面。一位带着眼镜的妇女走上前,笑呵呵的说:“怎样?小婉是个不错的小孩,只是有些阴影------如果你不喜欢,那么-------。”妇女没有再说下去,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王梅,像是恨不得变作她肚里的蛔虫,能知晓一切。

“小婉,很不错。”王梅简单的话语让妇人的眉眼又一次焕发光彩。

小屋里,小婉抹着泪。眼睛里满是潮水。她痴呆的望着王梅,竟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想法。很快小婉被带进王梅的家里。

时间就那么流失着,比龙卷风还要迅速的席卷走了。小婉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娇俏的姑娘。可是眉眼间却祛不掉那凝重的愁云。

王梅推开房门,轻手轻脚的进了小婉的房间。可是,还是被敏感的小婉发现了,王梅忽然开始止不住的轻咳起来,越咳越厉害,声音也越发的刺耳起来。小婉还来不及问,王梅已经不见了踪影。小婉冲出了房门,看到一地的血,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地板,有着让人心寒的视觉效应。小婉的头开始轰轰作响,王梅站在了小婉的面前,笑容依旧灿烂如阳光。

“小婉,阿姨没事。”王梅虚弱的吐出了这几个字,嘴角却还遗留着未被抹尽的血迹。

“骗我。”小婉的心被撕碎了,那么洪亮的喊叫,简直冲破了云霄。

两个字,就好像是巨大的力量。王梅就在这两个字里轰然倒地。还能感觉到地面不住的颤动。

白色的屋顶,白色的床单。王梅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小婉精致的脸孔,她的嘴角开始上扬。露出天使般醉人的笑。

“小婉,我-----可能会------”王梅的声音软绵绵的,虚弱的好像没有一样。

“我都明白。”小婉还是那么倔强,还是那么强硬,那么会演戏。

“呵-----小婉你还是那样。”王梅笑了,那笑里有难懂的文章。

“你不也一样。”小婉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怎么会这样说。

“你过来些,好吗?”王梅恳求着,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小婉低下头,将耳朵贴得离王梅更近些。:“小婉,其实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小婉听到了这几个字,面容开始扭曲,看到小婉的表情,王梅释然的笑了,然后闭上了眼睛,手无力的垂下。

小婉拼命的摇着王梅:“你该给我一个解释。我的父母在我10岁前不都死了吗?不可能的。王梅------。”王梅依然紧闭着双眼,安详的躺着,像是照片被固定了一样。

王梅的床边放着一个日记薄,这是她的遗物。遗体被火化后,小婉发现了它。它就那么静静的在那里,似乎沉睡了好几千年。

看完所有的文字,小婉的泪便没有停止过。

还有日记薄的最后一页的那九个字--------那是王梅的愿望。

“小婉,我想握住你的手。”或许还没有写完,它的后面还应该有四个字“永远,永远--------”

天空依旧雪花飘扬,包裹着世界。那厚重的雪,让世界也开始觉得疲惫。

标签: 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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