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香
印象中，从我出生以来，爷爷一直都在摆弄他的花草。
若是平时打发闲散时日的兴致也罢，偏偏老人家对这些花花草草的痴迷比对任何事都来得长久深切。家里的书架堆满了园艺书，多年的经验累积下来，爷爷的花每年都能开得姹紫嫣红，香极了姑娘赶集。甚至有市园林局的人来收购他那些奇花异草。
可爷爷却不似花朵们一样脸上堆满笑容，相反，他终日愁眉不展，对着那堆花花草草愣神，让我们都有些敬而远之。
大概是因为那株我叫不上来的植物吧。爷爷的闷闷不乐经我猜度是因为一棵总是不肯开花的书。爷爷的精心料理总能让那光秃秃的枝干在温室里结出画报，但只要一植到外面就功败垂成失去生机。那时，纵使满院的花开得在卖力，在爷爷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片染了胭脂的沉重的叹息。
我在两年前发现爷爷的秘密。那时一个纸张被岁月浸得发黄的横格本，里面记录着那个时期的毛泽东语录和爷爷抗美援朝时的日记，估计是在老屋子抽屉里呆久了，打开它时仿佛有伸懒腰打呵欠般慵懒的声响。里面夹着一张黑白照片和一包烧焦的豆子。
我躲在屋子里偷看爷爷的记忆，被他发现时已经接近黄昏。
我拉着衣角上牙紧紧地咬住下嘴唇，准备介绍爷爷砭骨寒风般的批评。他却只是摇摇头，拉着我坐了下来。
“丫头，想听故事么？”
神经在我的反射弧停留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后，我用尽全力的点头，心虚又惊讶。
爷爷开始给我讲述日记里记述的和日记外我所不知道的那个年代的故事。抗美援朝我知道，中国近现代史是我历史里学得最好的段落。
五零年夏天，朝鲜内战爆发，美国马上得到消息，要挟欧洲一些国家一起干预朝鲜内战。当时美国总统杜鲁门命令美国驻远东的海、空军参战，支援韩国国君，势头上十分霸道凶残。中国得到消息后立刻派军队支援友好邻邦朝鲜，可以说，这场战争看上去是为了援助朝鲜，实则是保护中国鸭绿江一带的边境。当时很多年轻人都听从毛主席的号召，自愿参加了抗美援朝的中国人民志愿军。爷爷当时还很年轻，不过比我大一两岁，他也参加其中，匆匆告别了父母，带上奶奶的照片奔向了战场。那也是他们那一代人的向往。
我看着爷爷讲的平静而缓和，似乎不像经历其中，“那时候就有照片了么？我还以为那时的信物都是青丝一缕，荷包一支呢。”
爷爷拍拍我的头，嘴角缓慢的变换角度，继续说：
“当初因为那种政治气氛，参加志愿军又许多人，大江南北五湖四海都汇聚到一起，或许当时年轻人对战争的理解都十分意念化，至少我是为了去圆自己的英雄梦的。以为上战场是去指点江山，却在到了战场上才知道，生死已经身不由己。
在我日记里经常出现的那个叫小豆子的战友，真名叫陈建军。那个年代，一个广告牌子砸下来，十个里有六个叫建军的，剩下的，估计就叫建国了。他是四川来的兵，长的个子矮小，又长期随身携带一包豆子，所以我们都管他叫小豆子。虽然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但都是为了打仗而聚集都一起，聊着聊着也就熟络起来。那种生死与共的战友是真的朋友。”
爷爷的情绪总算有了些起伏，讲到小豆子时还开了个玩笑，可是他自己却眼光黯淡下来。我翻着日记本，看到爷爷记载的一段两人有意思的对话。
“你干嘛一直带着这袋豆子？怪不得大家都叫你豆子。”
“你不懂，这是花种，种下去能开出很名贵的花。”
“啧啧，瞧你这口气实在是太资产了，我可告诉你，现在是新中国了，毛主席告诉我们三座大山已经被推倒，胜利属于我们伟大的无产阶级。”
“你别污蔑我啊！等战争结束了，我一定要将这木棉花种到北京城去，让毛主席也看看这火一样的美人。”
“啧，还说自己不资产，这美人什么的，根本就是旧社会酸秀才的口气嘛！不行，为了根除你这种不正确的想法，我决定代表伟大的无产阶级把这罪恶的种子消灭掉。你看，它长得多像黄豆啊，炒出来味道一定不错！”
“去去去，这是我娘让我洒在去战场的路上的，我觉得，战场上的死亡太平常了，若果我战死了，就要按照家乡的习俗，认花回家。只是班长说，这花在你们北方长不大，哎……”
“陈建军同志！先不说你不会死，死亡是不属于无产阶级，你这种消极的思想是要不得的，要乐观一点嘛。不管是战争还是种花，胜利一定属于伟大的无产阶级。在印象中，从我出生以来，爷爷一直都在摆弄他的花草。
若是平时打发闲散时日的兴致也罢，偏偏老人家对这些花花草草的痴迷比对任何事都来得长久深切。家里的书架堆满了园艺书，多年的经验累积下来，爷爷的花每年都能开得姹紫嫣红，香极了姑娘赶集。甚至有市园林局的人来收购他那些奇花异草。
可爷爷却不似花朵们一样脸上堆满笑容，相反，他终日愁眉不展，对着那堆花花草草愣神，让我们都有些敬而远之。
大概是因为那株我叫不上来的植物吧。爷爷的闷闷不乐经我猜度是因为一棵总是不肯开花的书。爷爷的精心料理总能让那光秃秃的枝干在温室里结出画报，但只要一植到外面就功败垂成失去生机。那时，纵使满院的花开得在卖力，在爷爷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片染了胭脂的沉重的叹息。
我在两年前发现爷爷的秘密。那时一个纸张被岁月浸得发黄的横格本，里面记录着那个时期的毛泽东语录和爷爷抗美援朝时的日记，估计是在老屋子抽屉里呆久了，打开它时仿佛有伸懒腰打呵欠般慵懒的声响。里面夹着一张黑白照片和一包烧焦的豆子。
我躲在屋子里偷看爷爷的记忆，被他发现时已经接近黄昏。
我拉着衣角上牙紧紧地咬住下嘴唇，准备介绍爷爷砭骨寒风般的批评。他却只是摇摇头，拉着我坐了下来。
“丫头，想听故事么？”
神经在我的反射弧停留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后，我用尽全力的点头，心虚又惊讶。
爷爷开始给我讲述日记里记述的和日记外我所不知道的那个年代的故事。抗美援朝我知道，中国近现代史是我历史里学得最好的段落。
五零年夏天，朝鲜内战爆发，美国马上得到消息，要挟欧洲一些国家一起干预朝鲜内战。当时美国总统杜鲁门命令美国驻远东的海、空军参战，支援韩国国君，势头上十分霸道凶残。中国得到消息后立刻派军队支援友好邻邦朝鲜，可以说，这场战争看上去是为了援助朝鲜，实则是保护中国鸭绿江一带的边境。当时很多年轻人都听从毛主席的号召，自愿参加了抗美援朝的中国人民志愿军。爷爷当时还很年轻，不过比我大一两岁，他也参加其中，匆匆告别了父母，带上奶奶的照片奔向了战场。那也是他们那一代人的向往。
我看着爷爷讲的平静而缓和，似乎不像经历其中，“那时候就有照片了么？我还以为那时的信物都是青丝一缕，荷包一支呢。”
爷爷拍拍我的头，嘴角缓慢的变换角度，继续说：
“当初因为那种政治气氛，参加志愿军又许多人，大江南北五湖四海都汇聚到一起，或许当时年轻人对战争的理解都十分意念化，至少我是为了去圆自己的英雄梦的。以为上战场是去指点江山，却在到了战场上才知道，生死已经身不由己。
在我日记里经常出现的那个叫小豆子的战友，真名叫陈建军。那个年代，一个广告牌子砸下来，十个里有六个叫建军的，剩下的，估计就叫建国了。他是四川来的兵，长的个子矮小，又长期随身携带一包豆子，所以我们都管他叫小豆子。虽然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但都是为了打仗而聚集都一起，聊着聊着也就熟络起来。那种生死与共的战友是真的朋友。”
爷爷的情绪总算有了些起伏，讲到小豆子时还开了个玩笑，可是他自己却眼光黯淡下来。我翻着日记本，看到爷爷记载的一段两人有意思的对话。
“你干嘛一直带着这袋豆子？怪不得大家都叫你豆子。”
“你不懂，这是花种，种下去能开出很名贵的花。”
“啧啧，瞧你这口气实在是太资产了，我可告诉你，现在是新中国了，毛主席告诉我们三座大山已经被推倒，胜利属于我们伟大的无产阶级。”
“你别污蔑我啊！等战争结束了，我一定要将这木棉花种到北京城去，让毛主席也看看这火一样的美人。”
“啧，还说自己不资产，这美人什么的，根本就是旧社会酸秀才的口气嘛！不行，为了根除你这种不正确的想法，我决定代表伟大的无产阶级把这罪恶的种子消灭掉。你看，它长得多像黄豆啊，炒出来味道一定不错！”
“去去去，这是我娘让我洒在去战场的路上的，我觉得，战场上的死亡太平常了，若果我战死了，就要按照家乡的习俗，认花回家。只是班长说，这花在你们北方长不大，哎……”
“陈建军同志！先不说你不会死，死亡是不属于无产阶级，你这种消极的思想是要不得的，要乐观一点嘛。不管是战争还是种花，胜利一定属于伟大的无产阶级。在印象中，从我出生以来，爷爷一直都在摆弄他的花草。
若是平时打发闲散时日的兴致也罢，偏偏老人家对这些花花草草的痴迷比对任何事都来得长久深切。家里的书架堆满了园艺书，多年的经验累积下来，爷爷的花每年都能开得姹紫嫣红，香极了姑娘赶集。甚至有市园林局的人来收购他那些奇花异草。
可爷爷却不似花朵们一样脸上堆满笑容，相反，他终日愁眉不展，对着那堆花花草草愣神，让我们都有些敬而远之。
大概是因为那株我叫不上来的植物吧。爷爷的闷闷不乐经我猜度是因为一棵总是不肯开花的书。爷爷的精心料理总能让那光秃秃的枝干在温室里结出画报，但只要一植到外面就功败垂成失去生机。那时，纵使满院的花开得在卖力，在爷爷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片染了胭脂的沉重的叹息。
我在两年前发现爷爷的秘密。那时一个纸张被岁月浸得发黄的横格本，里面记录着那个时期的毛泽东语录和爷爷抗美援朝时的日记，估计是在老屋子抽屉里呆久了，打开它时仿佛有伸懒腰打呵欠般慵懒的声响。里面夹着一张黑白照片和一包烧焦的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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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爷爷讲的平静而缓和，似乎不像经历其中，“那时候就有照片了么？我还以为那时的信物都是青丝一缕，荷包一支呢。”
爷爷拍拍我的头，嘴角缓慢的变换角度，继续说：
“当初因为那种政治气氛，参加志愿军又许多人，大江南北五湖四海都汇聚到一起，或许当时年轻人对战争的理解都十分意念化，至少我是为了去圆自己的英雄梦的。以为上战场是去指点江山，却在到了战场上才知道，生死已经身不由己。
在我日记里经常出现的那个叫小豆子的战友，真名叫陈建军。那个年代，一个广告牌子砸下来，十个里有六个叫建军的，剩下的，估计就叫建国了。他是四川来的兵，长的个子矮小，又长期随身携带一包豆子，所以我们都管他叫小豆子。虽然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但都是为了打仗而聚集都一起，聊着聊着也就熟络起来。那种生死与共的战友是真的朋友。”
爷爷的情绪总算有了些起伏，讲到小豆子时还开了个玩笑，可是他自己却眼光黯淡下来。我翻着日记本，看到爷爷记载的一段两人有意思的对话。
“你干嘛一直带着这袋豆子？怪不得大家都叫你豆子。”
“你不懂，这是花种，种下去能开出很名贵的花。”
“啧啧，瞧你这口气实在是太资产了，我可告诉你，现在是新中国了，毛主席告诉我们三座大山已经被推倒，胜利属于我们伟大的无产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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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还说自己不资产，这美人什么的，根本就是旧社会酸秀才的口气嘛！不行，为了根除你这种不正确的想法，我决定代表伟大的无产阶级把这罪恶的种子消灭掉。你看，它长得多像黄豆啊，炒出来味道一定不错！”
“去去去，这是我娘让我洒在去战场的路上的，我觉得，战场上的死亡太平常了，若果我战死了，就要按照家乡的习俗，认花回家。只是班长说，这花在你们北方长不大，哎……”
“陈建军同志！先不说你不会死，死亡是不属于无产阶级，你这种消极的思想是要不得的，要乐观一点嘛。不管是战争还是种花，胜利一定属于伟大的无产阶级。在印象中，从我出生以来，爷爷一直都在摆弄他的花草。
若是平时打发闲散时日的兴致也罢，偏偏老人家对这些花花草草的痴迷比对任何事都来得长久深切。家里的书架堆满了园艺书，多年的经验累积下来，爷爷的花每年都能开得姹紫嫣红，香极了姑娘赶集。甚至有市园林局的人来收购他那些奇花异草。
可爷爷却不似花朵们一样脸上堆满笑容，相反，他终日愁眉不展，对着那堆花花草草愣神，让我们都有些敬而远之。
大概是因为那株我叫不上来的植物吧。爷爷的闷闷不乐经我猜度是因为一棵总是不肯开花的书。爷爷的精心料理总能让那光秃秃的枝干在温室里结出画报，但只要一植到外面就功败垂成失去生机。那时，纵使满院的花开得在卖力，在爷爷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片染了胭脂的沉重的叹息。
我在两年前发现爷爷的秘密。那时一个纸张被岁月浸得发黄的横格本，里面记录着那个时期的毛泽东语录和爷爷抗美援朝时的日记，估计是在老屋子抽屉里呆久了，打开它时仿佛有伸懒腰打呵欠般慵懒的声响。里面夹着一张黑白照片和一包烧焦的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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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零年夏天，朝鲜内战爆发，美国马上得到消息，要挟欧洲一些国家一起干预朝鲜内战。当时美国总统杜鲁门命令美国驻远东的海、空军参战，支援韩国国君，势头上十分霸道凶残。中国得到消息后立刻派军队支援友好邻邦朝鲜，可以说，这场战争看上去是为了援助朝鲜，实则是保护中国鸭绿江一带的边境。当时很多年轻人都听从毛主席的号召，自愿参加了抗美援朝的中国人民志愿军。爷爷当时还很年轻，不过比我大一两岁，他也参加其中，匆匆告别了父母，带上奶奶的照片奔向了战场。那也是他们那一代人的向往。
我看着爷爷讲的平静而缓和，似乎不像经历其中，“那时候就有照片了么？我还以为那时的信物都是青丝一缕，荷包一支呢。”
爷爷拍拍我的头，嘴角缓慢的变换角度，继续说：
“当初因为那种政治气氛，参加志愿军又许多人，大江南北五湖四海都汇聚到一起，或许当时年轻人对战争的理解都十分意念化，至少我是为了去圆自己的英雄梦的。以为上战场是去指点江山，却在到了战场上才知道，生死已经身不由己。
在我日记里经常出现的那个叫小豆子的战友，真名叫陈建军。那个年代，一个广告牌子砸下来，十个里有六个叫建军的，剩下的，估计就叫建国了。他是四川来的兵，长的个子矮小，又长期随身携带一包豆子，所以我们都管他叫小豆子。虽然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但都是为了打仗而聚集都一起，聊着聊着也就熟络起来。那种生死与共的战友是真的朋友。”
爷爷的情绪总算有了些起伏，讲到小豆子时还开了个玩笑，可是他自己却眼光黯淡下来。我翻着日记本，看到爷爷记载的一段两人有意思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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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瞧你这口气实在是太资产了，我可告诉你，现在是新中国了，毛主席告诉我们三座大山已经被推倒，胜利属于我们伟大的无产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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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还说自己不资产，这美人什么的，根本就是旧社会酸秀才的口气嘛！不行，为了根除你这种不正确的想法，我决定代表伟大的无产阶级把这罪恶的种子消灭掉。你看，它长得多像黄豆啊，炒出来味道一定不错！”
“去去去，这是我娘让我洒在去战场的路上的，我觉得，战场上的死亡太平常了，若果我战死了，就要按照家乡的习俗，认花回家。只是班长说，这花在你们北方长不大，哎……”
“陈建军同志！先不说你不会死，死亡是不属于无产阶级，你这种消极的思想是要不得的，要乐观一点嘛。不管是战争还是种花，胜利一定属于伟大的无产阶级。在印象中，从我出生以来，爷爷一直都在摆弄他的花草。
若是平时打发闲散时日的兴致也罢，偏偏老人家对这些花花草草的痴迷比对任何事都来得长久深切。家里的书架堆满了园艺书，多年的经验累积下来，爷爷的花每年都能开得姹紫嫣红，香极了姑娘赶集。甚至有市园林局的人来收购他那些奇花异草。
可爷爷却不似花朵们一样脸上堆满笑容，相反，他终日愁眉不展，对着那堆花花草草愣神，让我们都有些敬而远之。
大概是因为那株我叫不上来的植物吧。爷爷的闷闷不乐经我猜度是因为一棵总是不肯开花的书。爷爷的精心料理总能让那光秃秃的枝干在温室里结出画报，但只要一植到外面就功败垂成失去生机。那时，纵使满院的花开得在卖力，在爷爷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片染了胭脂的沉重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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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在屋子里偷看爷爷的记忆，被他发现时已经接近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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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零年夏天，朝鲜内战爆发，美国马上得到消息，要挟欧洲一些国家一起干预朝鲜内战。当时美国总统杜鲁门命令美国驻远东的海、空军参战，支援韩国国君，势头上十分霸道凶残。中国得到消息后立刻派军队支援友好邻邦朝鲜，可以说，这场战争看上去是为了援助朝鲜，实则是保护中国鸭绿江一带的边境。当时很多年轻人都听从毛主席的号召，自愿参加了抗美援朝的中国人民志愿军。爷爷当时还很年轻，不过比我大一两岁，他也参加其中，匆匆告别了父母，带上奶奶的照片奔向了战场。那也是他们那一代人的向往。
我看着爷爷讲的平静而缓和，似乎不像经历其中，“那时候就有照片了么？我还以为那时的信物都是青丝一缕，荷包一支呢。”
爷爷拍拍我的头，嘴角缓慢的变换角度，继续说：
“当初因为那种政治气氛，参加志愿军又许多人，大江南北五湖四海都汇聚到一起，或许当时年轻人对战争的理解都十分意念化，至少我是为了去圆自己的英雄梦的。以为上战场是去指点江山，却在到了战场上才知道，生死已经身不由己。
在我日记里经常出现的那个叫小豆子的战友，真名叫陈建军。那个年代，一个广告牌子砸下来，十个里有六个叫建军的，剩下的，估计就叫建国了。他是四川来的兵，长的个子矮小，又长期随身携带一包豆子，所以我们都管他叫小豆子。虽然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但都是为了打仗而聚集都一起，聊着聊着也就熟络起来。那种生死与共的战友是真的朋友。”
爷爷的情绪总算有了些起伏，讲到小豆子时还开了个玩笑，可是他自己却眼光黯淡下来。我翻着日记本，看到爷爷记载的一段两人有意思的对话。
“你干嘛一直带着这袋豆子？怪不得大家都叫你豆子。”
“你不懂，这是花种，种下去能开出很名贵的花。”
“啧啧，瞧你这口气实在是太资产了，我可告诉你，现在是新中国了，毛主席告诉我们三座大山已经被推倒，胜利属于我们伟大的无产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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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还说自己不资产，这美人什么的，根本就是旧社会酸秀才的口气嘛！不行，为了根除你这种不正确的想法，我决定代表伟大的无产阶级把这罪恶的种子消灭掉。你看，它长得多像黄豆啊，炒出来味道一定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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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军同志！先不说你不会死，死亡是不属于无产阶级，你这种消极的思想是要不得的，要乐观一点嘛。不管是战争还是种花，胜利一定属于伟大的无产阶级。在印象中，从我出生以来，爷爷一直都在摆弄他的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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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那株我叫不上来的植物吧。爷爷的闷闷不乐经我猜度是因为一棵总是不肯开花的书。爷爷的精心料理总能让那光秃秃的枝干在温室里结出画报，但只要一植到外面就功败垂成失去生机。那时，纵使满院的花开得在卖力，在爷爷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片染了胭脂的沉重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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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想听故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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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开始给我讲述日记里记述的和日记外我所不知道的那个年代的故事。抗美援朝我知道，中国近现代史是我历史里学得最好的段落。
五零年夏天，朝鲜内战爆发，美国马上得到消息，要挟欧洲一些国家一起干预朝鲜内战。当时美国总统杜鲁门命令美国驻远东的海、空军参战，支援韩国国君，势头上十分霸道凶残。中国得到消息后立刻派军队支援友好邻邦朝鲜，可以说，这场战争看上去是为了援助朝鲜，实则是保护中国鸭绿江一带的边境。当时很多年轻人都听从毛主席的号召，自愿参加了抗美援朝的中国人民志愿军。爷爷当时还很年轻，不过比我大一两岁，他也参加其中，匆匆告别了父母，带上奶奶的照片奔向了战场。那也是他们那一代人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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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拍拍我的头，嘴角缓慢的变换角度，继续说：
“当初因为那种政治气氛，参加志愿军又许多人，大江南北五湖四海都汇聚到一起，或许当时年轻人对战争的理解都十分意念化，至少我是为了去圆自己的英雄梦的。以为上战场是去指点江山，却在到了战场上才知道，生死已经身不由己。
在我日记里经常出现的那个叫小豆子的战友，真名叫陈建军。那个年代，一个广告牌子砸下来，十个里有六个叫建军的，剩下的，估计就叫建国了。他是四川来的兵，长的个子矮小，又长期随身携带一包豆子，所以我们都管他叫小豆子。虽然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但都是为了打仗而聚集都一起，聊着聊着也就熟络起来。那种生死与共的战友是真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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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爷爷讲的平静而缓和，似乎不像经历其中，“那时候就有照片了么？我还以为那时的信物都是青丝一缕，荷包一支呢。”
爷爷拍拍我的头，嘴角缓慢的变换角度，继续说：
“当初因为那种政治气氛，参加志愿军又许多人，大江南北五湖四海都汇聚到一起，或许当时年轻人对战争的理解都十分意念化，至少我是为了去圆自己的英雄梦的。以为上战场是去指点江山，却在到了战场上才知道，生死已经身不由己。
在我日记里经常出现的那个叫小豆子的战友，真名叫陈建军。那个年代，一个广告牌子砸下来，十个里有六个叫建军的，剩下的，估计就叫建国了。他是四川来的兵，长的个子矮小，又长期随身携带一包豆子，所以我们都管他叫小豆子。虽然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但都是为了打仗而聚集都一起，聊着聊着也就熟络起来。那种生死与共的战友是真的朋友。”
爷爷的情绪总算有了些起伏，讲到小豆子时还开了个玩笑，可是他自己却眼光黯淡下来。我翻着日记本，看到爷爷记载的一段两人有意思的对话。
“你干嘛一直带着这袋豆子？怪不得大家都叫你豆子。”
“你不懂，这是花种，种下去能开出很名贵的花。”
“啧啧，瞧你这口气实在是太资产了，我可告诉你，现在是新中国了，毛主席告诉我们三座大山已经被推倒，胜利属于我们伟大的无产阶级。”
“你别污蔑我啊！等战争结束了，我一定要将这木棉花种到北京城去，让毛主席也看看这火一样的美人。”
“啧，还说自己不资产，这美人什么的，根本就是旧社会酸秀才的口气嘛！不行，为了根除你这种不正确的想法，我决定代表伟大的无产阶级把这罪恶的种子消灭掉。你看，它长得多像黄豆啊，炒出来味道一定不错！”
“去去去，这是我娘让我洒在去战场的路上的，我觉得，战场上的死亡太平常了，若果我战死了，就要按照家乡的习俗，认花回家。只是班长说，这花在你们北方长不大，哎……”
“陈建军同志！先不说你不会死，死亡是不属于无产阶级，你这种消极的思想是要不得的，要乐观一点嘛。不管是战争还是种花，胜利一定属于伟大的无产阶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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