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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外婆共“白头”

星光璀璨时,万籁俱寂,心里立着个瓜棚,下面坐着位老人,她的膝上伏着一孩子。思绪满满的,眼眶热热的。

外婆住在乡下,六十来岁。屋的后院立着一个瓜棚,每每清晨,外婆都习惯在晨光中梳理那头青丝白发,我则蹲在一旁,托着腮帮子,诧异着健朗的外婆怎么凭空多了这么多银丝,脸色也映得苍百了许多。

我上前去,扯着外婆的那只似乎臃肿的老手问道:“外婆,你头上的白头发是不是电视里讲的‘三千烦恼丝’呢?”外婆一边继续梳理着,一边和蔼地对我笑道:“这不是‘烦恼丝’,这是幸福留下的痕迹。”幸福留下的痕迹?我不解的望着外婆小心翼翼的将脱下的白发一根根装进盒子里,再满足的的盖上,脸也似乎不显苍白了,竟微红着,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眯成了一道弯,惬意得让我迷惑。

童年就是这样匆忙,我长大了,外婆头上的白发也多了起来。十二三岁,我搬离外婆家,同父母住,便很少去那间瓜棚了,勤勤恳恳的外婆事情貌似多了起来,很少有空闲,我则理所当然地鲜去打扰她老人家了。

一次上学,经过外婆那间瓜棚,外婆一如既往地在哪里梳理头发,换了一个新盒子装白头发。我笑外婆的忙里偷闲,应付式地喊了声“外婆”,就和同学一溜烟跑了,撒下一路的嬉笑。而外婆的莫名失落随着我背上的书包山下颠簸着。同是清晨,阳光洒下,再也看不到外婆洋溢的表情和围着她撒娇的孩子了。年少轻狂,也没意识到书包里背着一份沉甸甸的爱,我却将它当做负担……

新年了,父母休假,带我去外婆家小住了几天。“哟!系科啊!我的乖孙子回来看外婆啦?”外婆系着围裙,喜出望外,似乎又藏着一份小小的抱怨,其实我家隔外婆家并不远,但整日与伙伴打成一团的我似乎从没有过去看望外婆的念头,于是我羞愧地笑着:“外婆,新年快乐!”便钻进客厅看上了电视。

客厅的沙发换成了新的,电视周围有我小时候贴的贴画,还有一面墙粉刷成了浅蓝色,上面镶着一张我与外婆的合照,照片里的两个人都似乎融化在那片春光里了,我涌出了一股熟悉的感觉。咦?本该立在瓜棚里的那把木头椅子搬来了客厅,显得格格不入,我能嗅出上面年代的味道。

夜,来临。外婆半征询半恳求似的问我愿不愿意跟她睡,尽管心里不太情愿,但看着母亲使劲儿的对我使眼色,又想起出发前母亲的叮咛——“外婆很想你的,尽量别让她失望,毕竟外婆一手把你带大。”于是我假装平静地对外婆点了点头。

外婆床上的味道很熟悉,那床被子外婆曾多少次替我捂热,裹着我,很踏实。夜渐深了,我辗转反侧,枕头似乎很硬,我试探性的把手伸了进去,抽出了一个雕花盒子,我小声问道:“外婆,这盒子是干嘛的?”声音很生涩。原来外婆也没睡着,她扯开灯,半眯着眼,头发凌乱地坐了起来。我也靠着床,“咦?这盒子不是外婆你装白头发的吗?干嘛放在这儿?”我诧异。外婆接过盒子,台灯的光晕映得外婆万分慈祥。她小心翼翼地打开说:“晚上枕着这个比较好睡觉。”“啊?怎么可能,这么硬。”我不解。外婆望着那满盒白发,眼睛放空了几分钟,我也耐心的等待着。“外婆会想乖孙子的,这里面有乖孙子的笑声。”外婆似乎自言自语,我则听得真真切切,心似乎被什么紧紧攥住,很压抑,很痛苦。接下来,我不言语,脸涨得通红,外婆对“乖孙子”的感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外婆念了一声“睡吧”。便扯黑了灯,整晚我听到断续的哽咽,脑海里的记忆放映了一遍又一遍,我感叹成长路上丢失的东西,我对枕边人,有感激,有愧疚,有强烈的迟来的爱。

漫长的夜迎来了清晨,我站在床头,嘴弯成了一个很大的弧度,拿着那个旧盒子,对外婆说:“外婆,咱俩去瓜棚吧!”外婆会心一笑,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个盒子,大概是我那次上学时看到的那个,她挽着我,走向瓜棚。

多少年了,瓜棚依旧被外婆照料得很好,只是少了几分生气。还是那把梳,还是那个人,只是盒子换成了新的。我坐在一旁,看外婆梳着头发,感受那断了又连上了的回忆。暖暖的。

我与外婆间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临走前,她将那个新盒子送给了我。这个盒子里装载着这几年来外婆想对我说的,一份多么绵长的思念。老盒子,外婆仍保留着,伴她安然度过一个个想念的夜晚。我拿着新盒子与外婆告别,细细品味着那根根白发里的深情,心想着:要将这盒子思念换上我和外婆晚来的共“白头”。

标签: 外婆 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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