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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摸破碎的心灵

我深深呼一口气,然后急切地把手中的一罐可乐喝掉,接着我学球星一样,把易拉罐踢向垃圾桶,本以为会百发百中。谁知,竟然冲来个“程咬金”,导致“火星撞地球”,易拉罐重重地撞在他的脑袋上。

只听见一阵哭声传来,伴随着步行声,我连忙奔跑过去。一个大概六、七岁的小男孩很快出现在我眼里,红肿的双手直握着头部,身体不断的颤抖,眼泪像下雨一样哗啦哗啦地流出来。我立马鞠躬道歉,可小孩不吃这一套。哭声越来越刺耳,并且引起了旁人的注意,而且他们都望着我。我有点不安,因为从表面看,这根本是以大欺小吗?我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糖果,“小朋友,别哭,这个给你。”我学着大人一样哄这小孩。谁知这小孩不但不领情,反而一手打掉了我手中的糖。糖果飞了出去,我愣了一下,然后,一股怒气直冲脑顶,简直快要爆发,心想:哪来的野孩子,这么没礼貌。可以一听到他那大如雷鸣的哭声,我又泄气了,心想:小孩子嘛,别太在意!比他大的我应该忍让。可越想就越痛苦……

足足一下午,我被他弄得天翻地覆,直到他哭累后,我才松了一口气。他站了起来,比我想象要稚气,透过光,我隐约看见那白衬衫里有几条血红的痕,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慢慢地他向前走了,没有一丝小孩该有的活力,仿佛行尸走肉般。沉默的背影让人不禁感到有点忧伤。我不知为何,看着看着也就跟上去了,他也发现了我跟着他,不时回头看了看我。

空无一人的游乐场,在夕阳下更是显得荒凉。小孩坐在秋千,摇晃着,铁链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仿佛在呻吟。他的目光好比渐渐昏暗下来的天空一样惨淡,脸就像一块生铁板一样毫无表情。我在他旁边坐下,也学着他摇晃起来。就这样,冷冷的气氛持续了许久,我们一直没有交谈,周围静得叫人害怕。

“你的母亲呢?这么晚了,她会担心你的。”我终于说话了,因为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他站了起来,用很冷漠的语气说,“我的母亲,她早死了,留下我一个独自在这世上。”我感到有些伤感,因为毕竟他还那么小。“那你的父亲呢?”话语刚落,他两眼立马变得愤恨,上下两排牙齿搓得咯吱咯吱,拳头紧紧我在手心,就像一个疯狂的复仇者见到冤家债主。“不好意思,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望着这样的他,我似乎微微感受到那幼小的心灵里承受着巨大的伤害,而那伤害就来源于他的家庭。我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小朋友,别总是愁眉苦脸。”谁知,他抛开了我的手,对我喊叫“你知道些什么?”眼泪又开始流出来。“我每天回去不是被那醉酒发狂的父亲打一顿,就是被那该死的继母虐待,这样生不如死地生活,你能体会吗?你能体会吗?”风徐徐吹来,一片冷静,只听见小孩的哭叫声。像普通小孩一样,他喜欢哭。是为什么而哭?我也终于明白。他是一个容易受伤的孩子,因为他已经被伤的太多,太多了。那幼小的心灵就像是破碎的玻璃,早已散成一片片。而在一次次的伤害下他心灵的碎片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于是憎恨填满了他那破碎的心灵。望着这可怜的小孩边哭边走,那样的背影已不再是忧伤和寂寞,而是更深一层的堕落。

哭声渐渐远去,只留下我一人在空荡荡的游乐场里。我终究没有得到原谅,即使他已不再意,但我无法原谅自己。

偶尔望见那摇晃的秋千,心中一酸,又想起夕阳下那远去的小孩……

标签: 触摸 破碎 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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