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了
那不愿停留的岁月
仍在海面的烟雨中荡漾
轻舟上载着的欢笑
和不可重来的青春
将无奈留给下一场花季
他老了
黄昏的景色
点缀着他的暮年
他日渐荒芜的额头
那不肯褪尽的夕阳
仍在作最后的抗争
此刻
他坚守的城门
在黑夜降临之时
轰然倒塌
在择水而居的
城市里的他
涛声总是不停地滋润着
他深居简出的生活
为了圆梦
他远离浮华
在诗歌中收拾朝花和晨露
他老了
而梦却未圆
但他永不言败
他依靠一种记忆
支撑风雨苍茫的残年
在一截枯黄的竹筒上
追寻已经远去的笛声
寒气逼人的时候
那数不尽的落叶
更将他的道路覆盖
他老了
他曾在城墙上
感受苍凉的月光
在城墙下
渴望人间的真情
在城墙外
那海面的巨浪
正如他的心境潮起潮伏
只是地面上不断
延伸和拓宽的马路
以及不断
扩展和叠加的建筑
在装饰着城市的颜容
他老了
他依旧窝居在
城市中的一隅
在诗歌中
奏响他生命的绝唱
他老了
他侧耳在黑夜中
聆听从远处传来的
暮鼓和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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