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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难忘的事

那些惊天动地的,其实从未出现过,而那些缠绕我们心头的,一直没有离开。

时间像鸿爪一样悄然无息,转眼,处在成长进行时的我,抓不住曾经发生的小幸福,却将明媚的忧伤深深地埋进了心底。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很好的记录者,我很健忘,而缺少的,又何止是记忆……

我是一个不善于表达情感的女儿,16年间,我从未给爸爸过过一个生日,甚至连一句“爸爸,生日快乐”都没有说过,我竟然没有愧疚过。我一直以为爸爸从不在乎这样一句平淡如水的话。我总是半开玩笑地对爸爸说,我们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可是,我错了,错的离谱。

不久前,3月,爸爸生日那天我刚好和同学在外散心,同学叫我陪她为妹妹挑礼物,第二天她妹就十岁生日了。那天,3月19日,我仿佛从梦中惊醒,好像是爸爸的生日……好像……是的。爸爸理性的脸浮现,又退去。我拿起手机想打个电话,来完成我16年未完成的义务,我又放下。爸爸不会在意。

同学挑好了,抱着给妹妹的礼物,向我告别。

我挥手,恩,再见。

我很快地拿起手机,打开发件箱。

爸,生日快乐。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极限,一条短信而已。

第二天,妈妈突然很神秘地问我,脸上有眼不住的兴奋,“你……昨天是不是给爸爸发短信了?”“恩,你怎么知道?”我心跳得有些快,轻描淡写地说。

妈妈告诉我:昨天我和你爸还有他的同事在外面吃饭,你把手机响了,说是短信。他打开手机之后竟然愣了半分钟,我赶忙问怎么了?你爸爸的表情突然温柔起来,恩……我有许多年没有看到他那么温柔的表情了。然后他举着手机给我看,好大叫,看呀,女儿祝我生日快乐,你看到没!她说爸,生日快乐……

妈妈说爸爸就像个孩子,在他的同事身边穿梭,给他的同事看那条短信,脸上或许因为喝了酒而变得微红,眼睛里兴奋地闪光,他真的很开心。

我静静地听着,空气里充斥着水汽,沾在眉睫,睫承受不住重量,泪,顺着脸颊流下,无声无息。我转过身,往脸上使劲地抹了抹,妈妈还是发现我的异样,问:“怎么了?”“没怎么,有沙子,呵呵。”

一种细水长流的情感,在风中浅浅低吟,我似乎看到了爸爸当时微醉的脸,看到他曾那么坚毅的身影,看到一个男人一个父亲不会倒下的身子,看到那刻心柔软似水的爸爸。

我狠惭愧,只是5个字的短信,别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字眼,他却把他当做最美丽的礼物。

是的,我很健忘,可是这个小幸福我抓的牢牢的,我会把它塞在心里,永远不忘。

标签: 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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