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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殇的一切

和我同居的人,哦不,是合租房子的人,是殇。

殇是个风尘女子,翩翩来,姗姗去。真的像一种飞的动物。

哦,对,蝴蝶。

我们两个过的都不是朝九晚五的生活,我写字,她,就不知道了。或许是某夜总会的小姐,某酒店的服务员,某画家的模特,某大款的情人,某艺校的学生……不确定。因为殇有时会夜不归宿,有时一身素雅有时又浓妆艳抹。复杂的女子。

殇喜欢家。她每次都尽量延长在房中的时间,便时常听她在房中娇声推辞宴席,然后挂掉电话,轻轻来问我吃什么,我或回答她做什么或说不吃。说不做饭时她也没有怨言我不早些说,害她推掉盛宴,而会平静地到楼下买两份烧烤上来。因为我不做饭时,通常心情是极端的坏。

殇吃东西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甚至喝汤时也是如此,这点我欢喜之极。因为吃饭发出声音的人,着实不喜欢,因为觉得无教养的模样,可看出殇以前定为大户人家女子,不知为何原因,沦落至此。她吃掉自己的一份后,见我仍不来,就把烧烤放进微波炉里热一下,端到电脑旁,拍拍我的头和肩,然后休息一会便又出门了。

和殇住在一起时,她像个姐姐,而她确乎也就是姐姐,想不出年龄。说他是80后很像,90后也却似,不管怎样,全身上下都是青春气息。

几乎是不说话的,除了几句每天必要的对白外,没有什么说了,也不想透露自己太多,于是沉默。沉默是最好的药,当我们心痛时,沉默最佳取以疗伤之用。我们都被关在大笼子里,沉默舔舐自己的伤口,几多疼痛也不会呻吟一声,因为是自找的。所有的心痛理由都不是理由,所有心痛的感觉都是自找的。

那是不是叫自取其辱。

好了,回到正题。

殇处在这个年龄,竟不喜欢韩国日本,让我由衷敬重和崇拜她。这时正是韩日之流来袭,虽然我对此不屑一顾,仍喜欢着我的周杰伦李小龙,但内心也开始关注国外的世界,关心外国欧美娱乐信息。所以在经费奇缺的情况下,也就写了几篇随波逐流的文字,扔垃圾般丢到杂志邮箱里然后换取恶心的生活费,拿着这样的稿费去买生活用品时,总是觉得很恶心,像刚刚下了场酸雨,雨点淅淅沥沥滴在漏雨太平间里的尸体上,发出粘稠的腥气,一种腐臭,艰难的活着。

当然,这是在实在没有钱的情况下,至今只有两次,因为殇也赚钱。我们每月除了交房租外,她都会放七八百块在餐桌上,然后又走了。我一直是在自己那份花完之后才动她的钱,因为毕竟她在家的此时少的可怜。

有时一连几天不回家,我都想打电话报警时,她总会翩翩飞回,还带些礼物给我。一个别致烛台,毛绒小熊,李小龙的万块拼图,在书店找了很久都没有的好书……没当这是,总会被她的细心感动,没有和她说什么话,却知道物品喜欢李小龙,最近正在疯狂寻找的书,真的很神。

又一次她一连四天没回家,我急哭了,一脸眼泪把警察带进了家。刚开始询问,她提着包,哼着小曲开了门,看到警察,愣了一下,然后看到满脸泪痕的我。她像看到自己丢失许久找不回的孩子,紧紧抱住我,什么也没有说。警察走了,她从包里拿出一颗钻石戒指:“rainbow,你十六岁生日要到了,我跑了好多地方,才买到满意的……”我拿着戒指,目送她离开房子。心中除了空洞,还有满满的感动。

关于殇的一切,这样简单几笔是描述不清的,殇是那样复杂,但内心却是天真柔软的,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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